西南联大时期,师生在艰苦环境中坚持学术追求。何兆武回忆求学经历时提到,学校茅草棚宿舍拥挤破旧,食物是掺杂沙粒的八宝饭,学生依靠贷金维持生活。他与汪曾祺同级,后者常以旧式文人派头示人,穿破旧长衫、抽旱烟,看似颓废却暗藏才华。
学术讨论氛围自由活跃,杨振宁与黄昆曾公开质疑爱因斯坦的学术创新性,展现青年学子的锐气。物理系张崇玉、化学系陆忠荣等优秀学生因肺病早逝,何兆武本人也经历肺病自愈过程,感叹医疗条件匮乏导致人才折损。
学界对冯友兰的评价存在分歧,其著作《心理学》获首届学术评奖一等奖,但洪谦等学者批评其哲学价值,后期政治立场更引发争议。与之形成对比的是陈寅恪的学术地位备受推崇,反映出知识界对独立精神的重视。
尽管物质条件匮乏,西南联大师生保持着对民主氛围的坚定信仰。学生课余在茶馆讨论时局,多数人相信战争胜利后将迎来自由世界。这种精神力量支撑着他们在轰炸威胁和生活困顿中坚持学术理想,形成特殊时代的教育奇迹。
晚年何兆武拒绝改善住房条件,其口述史《上学记》通过真实细节还原历史精微处,为研究西南联大提供了珍贵史料。雷海宗等教授的历史观、田方增等地下党员的隐秘贡献,共同构成这段教育史诗的多维叙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