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庄子》内篇以《逍遥游》为开篇,提出“无待”的自由境界,强调摆脱功名利禄的束缚,追求精神层面的超然独立。庄子认为真正的自由需脱离对外物的依赖,与现代社会基于人际边界的自由观截然不同。
《齐物论》进一步阐释万物平等的思想,主张以“道”的视角破除自我中心的成见。庄子认为万物在本质层面无差别,打破佛家“众生平等”的局限,将平等扩展至自然万物,提出“天地与我并生,万物与我为一”的哲学命题。
《养生主》以庖丁解牛为喻,强调顺循自然之道的养生智慧。主张摒弃刻意有为,遵循天理、安时处顺,将生命视为自然流转的整体,避免被情感与世俗规则干扰。
《人间世》探讨复杂人际关系中的自处之道,提出“心斋”“无用之用”等应对策略。庄子指出,在动荡环境中需以精神力量抵御灾患,通过虚静内省实现“仅免于刑”的生存智慧。
《德充符》通过描绘形体残缺但德性充沛的圣人,揭示内在德性的重要性。庄子认为真正的德性源于自然之道,超越外形局限,主张通过虚静修养把握生死是非的本质规律。
《大宗师》提出“真人”概念,强调天人合一的至高境界。真人顺应自然造化,与道同体,不受世俗干扰,将生死视为自然规律,体现了庄子“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”的超脱哲思。
《应帝王》聚焦“无为而治”的政治理念,主张统治者应顺应民情、摒弃权谋。庄子以“混沌凿七窍而死”为警示,批判有为政治对自然之性的破坏,倡导垂拱而治的治理模式。
唐代程玄英在《庄子序》中系统梳理内篇逻辑体系,认为七篇层层递进:从《逍遥游》的自由无待,到《齐物论》的万物混同,经《养生主》《人间世》的处世修养,至《德充符》《大宗师》的德性圆满与天人合一,最终以《应帝王》的外王实践收束,形成内圣外王的思想闭环,完整呈现庄子哲学的深度与整体性。